说完她就扭过头去,往嘴里也塞了颗沙棘果。山上的果子沐着晨露,入口清冷,脸颊顿时凉快不少。
看他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立着,她便忍不住地想戏弄一下,否则大白日的可不敢这么做。
顾远念默默地吃下果子,抓着她回马车,叶棠又凑近前问道:“你说嘛,到底好不好吃啊?”
见他不吭声,她不依不挠地缠着问,大概是被问烦了,他终于点了下头,“嗯。”
可是这沙棘果明明有些酸涩,不知是还没熟透亦或其他缘故,味道并不是很好。
她忍不住进一步问:“可果子很酸啊,你说的好吃指的哪个?是果子还是……”
顾将军彻底不出声了,呼吸又变得粗重,也不知他到底在忍耐些什么。不光如此,他还往两人中间又多塞了个枕垫,离得她更远了些,依然双手交叉于胸前。
一直保持这个姿势,也不知他累不累。
叶棠偷偷拿掉一个垫褥,他察觉后立刻又塞回去,竟是下决心不靠近她了。
算了,由他去罢,她掀开帷裳,欣赏起窗外的山景。
鹿鸣山是大燕国第一大山,山脉连绵好几十里,山上气候多变幻,时而阴雨时而天晴。他们已行至半山腰,向下望去,重峦叠嶂,层云缥缈,空中飘着微雨,略寒。
马车转过几个弯,道路愈渐平坦宽阔,前方现出一座牌匾,上书“水镜寺”。
鹿鸣山环境清幽,乃是许多文人僧客的旅居之所,其中最著名的便是水镜寺。寺庙依山傍水、清净宁和,是极好的疗养场所。
早有几名僧人立在门口等候,见到他们便鞠躬致意。
“顾施主,高施主,住持他老人家正闭关清修,没能亲迎,还望二位莫介怀。”
治眼睛的事乃朝廷机密,故而几位知情的僧人事先就商量好,将称呼一律改为“施主”,免得被人听了去徒生事端。
山间空气阴冷,飘着零零落落的雨丝,顾将军先下了车,叶棠正要跟着下去,他突然回头道:“带了厚衣服吗?”
许久不和她说话,这时又来理她了?她若说没带,他待怎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