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韶正瓮声瓮气地说，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
严郁挑起他的下巴，问，“那是什么意思？”
他笑笑，那双黑沉沉的眼就像是有碎了的星子在闪烁，勾人得很。
“小正的心思一天一个变，哥哥实在是猜不着。”
赵韶正抬起眼看他，他可能是想做些羞怯的表情，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想起了严郁曾经说过的“别装可怜”，眉头蹙了又展，有些无辜地看着严郁。
严郁的手指插进他的额发里往后一捋，露出赵韶正的整张脸。
“第二，别在我跟前拿乔，我的耐心不够，”严郁说，“比如现在。”
他真是世上少有的坏家伙——赵韶正有些生气，心里发酸。
“你又不喜欢我，为什么要跟我做爱？”他别过头去，不想被严郁的脸蛊惑。
“不喜欢我？”严郁的声音黏着他的耳廓，湿热得像是一片沼泽，尾音上扬，带着点蛊惑的意味，“不想和我做？”
赵韶正一僵，随即固执地重复：“你又不喜欢我。”
他委屈得要死，严郁这个坏家伙，就作壁上观，看着他小心谨慎地拿身体当筹码、一步一步勾引自己，而他不但不愿意上勾，还反过来要戏弄他。
“等你艹完了、尝过新鲜了，又要换别人了是不是？”
他声音里带上了些哭腔，可脸上却没什么悲伤的痕迹，只是皱着鼻头，横着两道纤细的眉，紧紧地咬着牙，腮帮子微微地鼓起来。
严郁看着这张湿漉漉的，冒着热气的，像是粉蒸肉似的透着嫩红色的脸，觉得自己有些饿。
赵韶正湿哒哒的泪水没有浇灭他的兴致，反而勾出了类似馋虫一样的瘾来。
为什么哭呢？严郁有些怜惜地抚摸赵韶正的后颈，觉得他的泪水好像是天上破了个洞，简直没有理由地下雨。
赵韶正有些太喜欢他了，没道理的，像是夏季的急雨，不由分说地就打在人脸上，连给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。